物理系学生Erik/生物系学生Char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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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k Lensherr,英格兰某知名高等学府物理系大一学生,此刻正奋笔疾书地写着一张电磁学考卷。并不充足的考试时间和惨无人道的题目难度令Erik心情急躁,但令Erik心情急躁的绝不仅仅是这些。他无数次尝试去看身边的人的卷子。
并不是说Erik彻底放弃自己转而希望倚靠他人使自己免于补考,而是,而是。该死,他只是想知道那个人叫什么。
是C打头的,Ch……,然后是什么?天赐良机,坐在他身边考试,如果还不能借此获知他的姓名,Erik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Erik的视线过于灼热以至于他身边的人有所察觉,稍稍偏过脸,眼睛里都是疑问的语气。也许那人以为Erik是觊觎他的答案,于是报以抱歉的笑容表示自己爱莫能助。但是Erik脑海中飞速流过的全是,如果能溺死在那样一双蓝眼睛里会多么此生无憾。
讲台上的助教Hank有点注意到了两人的眼神,敲了敲黑板以示警告。
“希望各位自己完成试卷。”
Charles重新将目光落在一行行方程上。他的耳垂有点发烫,他不用触碰就知道这点。事实上,他感到很不好意思,为被怀疑企图作弊,也为他没能帮助身边这看上去有点可怜的人,虽然他告诉自己在道德上自己做地非常正确。但不可避免地,Charles产生了把卷子向左移一点的冲动。
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罪魁祸首,而不是电磁学。
如果说世界上存在一见钟情,那也绝不会落在自己头上。Erik Lensherr一直秉持着这样的信条,因而也常被视为不近人情。直到电磁学期末考的这天。
进教室后Erik随便捡了一个空位坐下,而后就保持着什么也不想的空白状态等待铃声,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原先空空荡荡的教室变得拥挤起来,而自己右手边的位子已成为为数不多的几个空位之一。这是开始。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就像所有恶俗的剧情,Erik后来回忆时批注。空白状态的Erik有些被惊吓地抬头,循着这句从声音和口音都好听得不得了的话,他看见了Charles。穿着格子衬衫和毛线衫,手里抓着笔盒,过于礼貌地微笑着的Charles。
如果说世界上存在一见钟情,那这就是一见钟情。
Erik原先波澜不起的头脑瞬间风浪滔天,而风口浪尖的全是Charles,Charles的笑和蓝眼睛和栗色的发梢和向上卷起的袖口。而后过了两秒他才意识到Charles的问题,
“没,没有。”
而后又是一阵迟疑。Charles有点发自内心地想笑出声了,但好在他没有。所幸Erik恍悟了他需要起身这一事实。
意识到这一点的Erik变得尴尬局促起来,表现在他的神情比平时更清淡了,而内心已被不知何起的烈火炽焰灼得通红。他僵硬地起身,也许道了一声抱歉,没有听清Charles的感谢。
铃声响了,过早并且过迟。试卷被分发,助教说明了考试时间出成绩的时间和补考的时间。但Erik的思想过于拥挤以至难以塞下其他东西。
天啊Erik你疯了吗你在做梦吗你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方寸大乱这像你吗专心看题专心看题专心看题那个人是谁我要知道他的名字,
Erik向多巴胺投降。
当Hank喊收卷的时候Erik才意识到自己也许没有认真写几道题,他几乎不敢看到自己的卷子。补考就补考吧,Erik沮丧地想,挂科的同时还没有看到旁边的人名字,天气真好。
他又想起了自己还让一见钟情对象和自己一起被怀疑是作弊,在一场可怕的电磁学考试里。
真是不错的初次见面。
Erik更沮丧了。他泄愤地把写字工具扔进包里,纸张揉成一团。然后在发现Charles出去的意图的同时认为自己应当道歉,并且起身让行。
“今天的事非常抱歉,我想说。”
Charles显得诧异,然后反应过来Erik说得是什么。他愉快地说道,
“不,不。不要在意。”
现在应该回以笑容,趁机询问他的名字,Erik的胸腔中有声音在呐喊。而Erik仅做到了前一条,然后说道,
“那么,再见。”
然后看着Charles,Erik不知道他叫Charles,挥了挥手以后和夏日灿烂阳光合为一物。
我都干了什么。物理系学生Erik在清楚地明白不可能回到前一秒的同时在心底绝望呼喊。